广东美术馆新馆的《凝固的诗篇——博尔盖塞美术馆藏文艺复兴至巴洛克时期杰作展》是今年突然冒出来的惊喜，因为广东美术馆上一次与西方古典艺术有关的展览已经是2013年的《走向现代：英国美术300年》，这些年办的都是些当代艺术展，我也很久没去二沙岛那个馆了，没想到这次白鹅潭大湾区艺术中心的开馆搞了个王炸，让广州又有点一线城市的样子了。

另一个没想到的是博尔盖塞的东西才刚借过给上海浦东美术馆，这么快又有一批来华，家底厚就是豪爽。比起上海那批展品，广州的数量相对少了一点，但多了文艺复兴时期的作品，也就是更加古老了，而且还有几件古罗马雕塑，作品的时间跨度更大。比较奇怪的是博尔盖塞收藏最多的卡拉瓦乔和贝尼尼却一件都没来。幸好还是有拉斐尔、提香、鲁本斯、老帕尔马、切萨里等大师坐镇，许多熟悉的名作也有摹本，是国内难得一见的文艺复兴大展，广东美术馆的布展也很不错，要是在走廊多加几个凳子就好了，就算腿脚不累，也会“晕美”啊。

第一单元：神话与古代艺术

整个第一章都是关于古希腊古罗马的神话和艺术的，因为它们是文艺复兴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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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纳迪诺·路易尼（传）《花神芙罗拉》，16世纪

这是伦巴第地区达芬奇风格诸多作品中的一件，伯纳迪诺·路易尼曾跟达芬奇一起工作过，受其影响是必然的。这件作品中女模特轻微而神秘的笑容与《蒙娜丽莎》有相似之处，渐隐法画的面容轮廓带有柔和与朦胧的美感，反抄式的左手有点像达芬奇《施洗者圣约翰》中圣约翰右手的反相。提香的《花神》也正在上海展出，差不多同一时期的两件作品比起来，提香的花神虽然裸露更多，但显得更加端庄圣洁，这个花神则妩媚一些，衣服皱褶的细节也不如提香技艺高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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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图拉·萨利姆贝尼《美惠三女神》，17世纪

美惠三女神在希腊神话中分别代表着妩媚、优雅和美丽，也是跟自然和植被崇拜相关的神祇。我们最熟悉的美惠三女神当然是波提切利《春》中翩翩起舞的形象，这件作品中的三女神则是勾肩搭背的对称状态，少了些波提切利的优雅灵动，而且完全赤裸也不如加些薄纱好看。左上方有小天使丘比特（厄洛斯），右下角则有他的兄弟安忒洛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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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多瓦（亚历山德罗·瓦罗塔里）（传）《维纳斯、丘比特与萨提尔》，17世纪上半叶

模仿提香风格的作品，后面一半帷幕一半风景的背景很典型。遇见博物馆的提香展也有两件帕多瓦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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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罗·邦奇《头戴藤冠的萨堤尔头像》，17世纪

笔触颇有鲁本斯的巴洛克风格，或是某个大画的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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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罗马《帕里斯雕像》，公元1世纪

帕里斯是古希腊神话中很重要的角色。赫拉、雅典娜、阿芙罗狄忒三位女神争夺“最美女神”的金苹果，最终由帕里斯做裁决，因为阿芙罗狄忒许诺让人间最美的女子海伦爱上帕里斯，帕里斯将金苹果给了阿芙罗狄忒。后来，帕里斯在阿芙罗狄忒的帮助下拐走了斯巴达的王后海伦，成为特洛伊战争的导火索。手握金苹果倚靠树桩是常见的帕里斯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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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伯特·范·诺特（传）《前往奥林匹斯山的普赛克》，约1545-1549年

普赛克是罗马国王最小的公主，她被女神维纳斯所妒忌，使计把普赛克嫁给世界上最丑恶凶残的野兽，但阴差阳错让小儿子爱神丘比特爱上了普赛克，最终普赛克位列仙班，前往奥林匹斯山就是成仙的意思。作品的灵感来源是拉斐尔等人的壁画，画的风格也像壁画，画普赛克在三个丘比特的陪伴下升仙。按道理跟普赛克一起的丘比特应该是成年形象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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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伯特·苏斯特里斯《维纳斯》，约1565-1569年

这是提香名作《乌尔比诺的维纳斯》的仿作，前景维纳斯侧卧的构图基本一致，但是维纳斯的相貌不一样，而且维纳斯手中的鲜花变成撒在了床上。背景变化更大，原作是一人翻柜子一人站立观看，变成了有6个人，一人翻柜子一人观看，一人弹琴一人倾听，还有两个人望向窗外。这个展的提香含量比较高，虽然只有一件提香作品，但很多仿作临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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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罗马《阿波罗巨型头像》，公元2世纪

头是阿波罗，但身却是女性的，大概是文艺复兴到巴洛克时期被人接在一起的，形成了奇特的胸像，远看还是蛮和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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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尼斯劳·费拉齐《埃及风景》，1911年

按托马索·康卡（1735-1822）的作品临摹的，作品的背景是随着拿破仑对埃及进行大规模挖掘，整个欧洲都对埃及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托马索·康卡为博尔盖塞美术馆绘制了原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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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尼斯劳·费拉齐《阿匹斯公牛的驯养》，1911年

也是托马索·康卡作品的临本。阿匹斯是古埃及人们崇拜的神牛，画的可能是想象中的古埃及与神牛相关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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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罗马《安睡的爱神厄洛斯》，公元2世纪

仿照古希腊风格制作的雕塑，或是为儿童坟墓制作的。厄洛斯手中的棍棒是大力神赫拉克勒斯的标志，寓意对去世儿童来世生活的美好祝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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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罗马《雪花石膏墓葬狮》，公元1世纪

狮子的头部是16世纪替换上去的，狮身上本来还有丘比特的坐像，是希腊化风格的装饰，广泛存在于意大利中部和亚得里亚海沿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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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罗马《现代胸像上的古代头像》，公元2世纪

也是头部跟胸部重新结合的产物，头部似乎属于一组受伯罗奔尼撒半岛公元前5世纪作品启发的相似作品。

第二章：历史中的信仰

这一章主要是基督教题材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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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佩奥·吉罗拉莫·巴托尼《圣母与圣婴》，1738-1742年

拉斐尔风格的圣母子画，非常温馨，色彩柔和，金字塔构图。圣婴手中的苹果，是伊甸园中禁果的象征，代表原罪。耶稣拿走苹果，象征了他对世界的救赎。巴托尼其实是位肖像画家，之前的英国国家美术馆大展就有他的肖像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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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泽尔·科贝格《圣杰罗姆》，1598-1603年

圣杰罗姆完成了圣经的拉丁文译本，是艺术中经常表现的圣徒，骷髅和狮子是他的标志物，此作的狮子隐藏在左下角的黑暗中。画是威尼斯画派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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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本斯传派《使徒头像》，17世纪早期

确实很像鲁本斯的风格，特别是线条充满动感的白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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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保罗·鲁本斯《哀悼基督》，1601-1602年

非常大的画，挂得又高，只能仰望，无论是视觉还是心理上。画的当然是耳熟能详的耶稣受难后的情景，他的身边分别有圣彼得、圣母、施洗者约翰和抹大拉的玛利亚等人，荆棘王冠掉在了石棺的旁边。之前的列支敦士登藏品展也有一件鲁本斯的《哀悼基督》，人物更多，感觉不如这件，何况这个抹大拉画得真美。作品曾被认为是安东尼·凡·戴克的，其画布左右上方分别有拼接痕迹，可能曾经过修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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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罗内塞传派《耶稣受难》，16世纪末

是委罗内塞为热那亚的圣贾科莫·菲利波教堂创作的画作的复制品，画中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下面是悲伤的圣母、施洗者约翰与抹大拉。背景乌云密布，远方是耶路撒冷城。委罗内塞有相似背景的作品藏卢浮宫。这个展的真正大师作品不多，但大师的身影无处不在，此是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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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尼法西奥·维罗内塞工作室《耶稣与西庇太一家》，16世纪

博尼法西奥·维罗内塞是跟提香同辈的画家，作品也受乔尔乔内的影响，上海那个乌菲齐的提香展也有他三件作品。此作在17世纪曾被归为提香的作品。西庇太是雅各和约翰两位耶稣门徒的父亲，画中表现西庇太的妻子莎乐美向耶稣跪拜，请求让两个儿子上天堂后能陪伴基督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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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芬奇传派《施洗者圣约翰》，16世纪

作品是模仿达芬奇现藏卢浮宫的名作《施洗者圣约翰》，两幅作品中圣约翰都是身披兽皮，但达芬奇原作中他的右手指向左上方，并露出神秘的微笑。此作则一手执十字架，一手持碗。在19世纪的记录中曾被记为达芬奇的作品，但可以看出与达芬奇还差距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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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罗法洛传派《三博士朝圣》，1543年

加罗法洛是文艺复兴后期画家，曾在拉斐尔手下工作过一段时间。此作有点像波提切利的同一题材，在背景中画满了密密麻麻的人。服饰都非常华丽，或是工作室为迎合市场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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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卡斯利诺《西门家的晚宴》，约1590年

画的是《圣经·约翰福音》中的故事：因为自己的麻风病被耶稣治愈了，法利赛人西门表示要追随耶稣，并设宴招待他和他的门徒。宴席上抹大拉的玛利亚一直在认真听耶稣讲道，并虔诚忏悔，耶稣当场赦免了她之前的全部罪过。画中正是抹大拉忏悔的情景。作品曾被认为是委罗内塞画的，画中忙碌的人群也有巴萨诺作品的影子。萨卡斯利诺是费拉拉画派画家，上海的博尔盖塞卡拉瓦乔展也有其两件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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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柯勒乔《先知和两个天使》，16世纪晚期-17世纪早期

柯勒乔是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最伟大的画家之一，善于用光和色表现主题，是巴洛克艺术的先行者。这件作品也有点鲁本斯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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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塞巴斯蒂亚尼·德尔·毕翁伯《圣母领访》，16世纪下半叶

描绘了圣母玛利亚与表妹伊丽莎白的相遇，两人都怀孕了，日后分别诞下耶稣和施洗者约翰。巴斯蒂亚尼·德尔·毕翁伯跟提香一样是贝利尼的学生，还跟米开朗基罗是朋友，遇见博物馆的提香展有其两幅肖像画，都很细腻，相比之下这件水平不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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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帕米尔贾尼诺《亚历山大的圣凯瑟琳与天使》，16世纪末-17世纪初

作品是帕米尔贾尼诺在佛罗伦萨的祭坛画《长颈圣母》的摹本，但把圣母改成了圣凯瑟琳。卡拉瓦乔式的光影效果，手指拉长得太夸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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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罗法洛传派《亚历山大的圣凯瑟琳的殉难》，约1530-1540年

圣凯瑟琳因为劝阻罗马帝国皇帝迫害基督徒，被判以磔轮处死，但当磔轮碰到她时坏掉了，不过最后她还是被斩首而死。作品中表现的是两个天使以剑击碎磔轮拯救圣凯瑟琳。画风还有点像早期文艺复兴，有点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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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切斯科·雷博利尼传派《圣母与圣婴》，约1520年

弗朗切斯科·雷博利尼是博洛尼亚艺术家，据说他的工作室有220个学徒及追随者，十分高产。作品是文艺复兴时期流行的圣母画，右上方的帷幕有点莫名其妙。圣婴手中的是知更鸟，耶稣受难时鲜血染红了它头部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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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马兰齐奥《圣家族与天使》，1602-1605年

波马兰西奥是跟卡拉瓦乔同一时期的艺术家，活跃在罗马，主要为教堂等公共建筑绘制壁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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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林·德尔·瓦加（传）《圣家族与小圣约翰和圣伊丽莎白》，16世纪中期

佩林·德尔·瓦加曾在拉斐尔的工作室学习，他通过将米开朗基罗的宏伟和力量，与拉斐尔的优雅相结合，实现了形式的精致和优雅。此作在拉斐尔圣母画金字塔造型的基础上做了微调，加入了其他人物。施洗者约翰手捧的果篮很像卡拉瓦乔的风格，事实上如果按官方标的时间，此时卡拉瓦乔尚未出生，可见卡拉瓦乔做学徒时画的花果是此前就已经流行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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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亚尼《圣母与圣婴和圣彼得》，16世纪

作品的背景是典型的威尼斯画派风格，但人物面无表情，服饰描绘华丽精细，又带有北方文艺复兴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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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帕尔马（传）《圣母、圣婴和圣安东尼、圣乔布和女信徒》，约1515年

老帕尔马是威尼斯画派大师，曾是贝利尼的效仿者，后来转向乔尔乔内和提香。据说提香《花神》的模特就是老帕尔马的女儿。本作是老帕尔马比较常见的作品类型，即“神圣交谈”或“神圣对话”，通俗地说就是几个圣人的合照，并没有什么故事性。

第三单元：自然与风物

这部分主要是风景画、静物画，部分虽然还是宗教题材，但主角已经是其中的动植物和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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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莱切托二世《布道之旅（雅各之旅）》，约1642年

雅各是以色列人的祖先，为躲避饥荒和与幼子重聚而带领族人移居埃及，画面描绘的就是前往埃及的情景。画很有立体感，特别是中间一只绵羊正视画外，仿佛就要走出画框。赵孟頫的《散马图》也画过正面的马，可做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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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瓦尼·弗朗西斯科·格列里《圣洛克》，1617-1618年

借鉴了卡拉瓦乔的风格，圣洛克生于法国南部城市蒙彼利埃，据说他在前往罗马朝圣途中，治好了鼠疫患者。后感染上疾病，便独自呆在森林里面，一位天使来给他治病，一条狗给他送面包，后来就痊愈了。圣洛克的崇拜与当时的瘟疫流行有关。画中的静物描绘细致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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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索费拉托《人生的三个阶段》，约1682年

这是提香同名名作的摹本，与原作基本上一致，三组人物分别指代幼年、青年、老年。萨索费拉托是圭多·雷尼的学生，同时深受拉斐尔、丢勒、圭尔奇诺等画家影响。其画作多为宗教题材，以擅长描绘圣母像而著称，之前英国国家美术馆精品展即有其《祈祷的圣母》，浦东卡拉瓦乔展也有其《圣母子》，笔触都非常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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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利诺·达·雷吉奥《多俾亚与天使》，约1575年

作品受弗兰德斯绘画的影响，有丰富的风景做背景，描绘了多俾亚在天使引导下踏上救赎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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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塞佩·切萨里《逃往埃及》，1595年

卡拉瓦乔年轻时曾在朱塞佩·切萨里的工作室做学徒，所以浦东那个卡拉瓦乔展也有许多他的作品。此作将圣家族置于自然风景中，左边还有提布尔坦西比尔神庙，或者暗指神谕者西比尔对基督诞生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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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罗·布里尔及助手《风景中的牧羊人》，约1602年

这已经是真正的风景画了，不过是想象中的风景，不是现实写生的。保罗·布里尔这位比利时艺术家将这种以帕蒂尼尔和勃鲁盖尔为代表的佛兰德斯风景画传统带到了意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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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罗·布里尔（传）《风景中的古典神庙和猎人》，16世纪末

这件相对没有那么细腻。也有人认为作者是安特卫普画家弗雷德里克·范·瓦尔肯博尔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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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鲁姆·亨德里克·科涅里茨《与无敌舰队对抗的海战》，1588-1590年

描绘了1588年荷兰与英国结盟，与西班牙无敌舰队大战的场景。风格与老彼得·勃鲁盖尔相似，画中很多小人，右下角有个逃难的海豚也很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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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伯拉罕·范·库伦博赫《博尔盖塞别墅的风景》，约1636年

博尔盖塞别墅也就是现在博尔盖塞博物馆的前身，按画中朦胧的光影应该是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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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范·阿尔斯特《花与蝴蝶》，约1670年

描绘了不同时段被采摘的花朵以及黄蜂、蝴蝶，与水晶花瓶一起构成时光易逝的寓言静物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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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布·巴萨诺传派《冬》，16世纪末

乡村风俗画，表现农民们过冬的情景，但中间背景又有耶稣背负十字架，可见其时风景画和风俗画都摆脱不了宗教的影响。雅各布·巴萨诺擅长风景和肖像画。

第四章：社会生活与肖像

拉斐尔和提香的作品都在这压轴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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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尔·桑齐奥《男子肖像》，16世纪

我9岁的女儿说画的是沈腾，所以我就拿来做标题了，如果冒犯了“军艺校草”的粉丝，见谅。它曾被认为是荷尔拜因或者佩鲁吉诺的作品，荷尔拜因我倒是挺认可的，因为画中人确实像德国人那种木木的感觉。现在被认为是拉斐尔早期的作品，当时他还没摆脱佩鲁吉诺的影响。无论如何，其逼真细腻的高超技法，确实甩开其他画家几条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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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利桑得欧·阿楼瑞《科西莫一世·德·美第奇肖像》，1560年后

是布龙奇诺作品的摹本，布龙奇诺画了很多科西莫一世的肖像，之前见过两件是穿盔甲的，这件的姿势也几乎一样，都是侧坐，但人物多了胡子，可能绘画时间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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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香·韦切利奥《圣多米尼克》，约1565-1569年

提香晚年作品，其时他尝试一种极简主义的绘画风格，以快速下笔为特点，以大块的颜色涂抹，近乎后来的印象派，但脸部还是很细腻，人物的目光坚定。圣多米尼克（1170-1221）是多明我会的创始人，他致力于传播福音和对抗异端，被认为是一位虔诚、博学、智慧和慈悲的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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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纳迪诺·利西尼奥《女子肖像》，1520-1530年

前面有个扶手，典型的威尼斯画派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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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瓦尼·杰罗拉莫·萨沃尔多《青年男子胸像》，约1527年

曾被归为提香作品，品质确实非常不错。萨沃尔多同时受威尼斯画派和达芬奇的影响，此作更多达芬奇的细腻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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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帕尔马（传）《青年男子肖像》，15世纪

身后的风景可能是模仿乔尔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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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瓦尼·贝尔纳多·卡博尼（传）《马尔切罗·马尔皮基肖像》，17世纪

画中人是医生及生物学家，他手中拿的是其科学著作中的肺部插图，该书出版于1669年。可见欧洲在文艺复兴之后是如何在各方面领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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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帕尔马《卢克蕾蒂娅》，16世纪

卢克雷蒂娅是古罗马一位烈女，她被人侵犯后愤而自尽。老帕尔马以妻子和女儿为模特画了很多这类金发美人肖像，画中人多皮肤白皙、身材丰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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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卡里亚尼《尘世之爱的寓言》，1520-1530年

描绘一个女子被两个青年男子勾搭，一个白发老人在一旁注视，可能也在提醒女子不要被诱惑。曾被归为乔尔乔内或提香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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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尼奥·坦佩斯塔《狩猎》，17世纪

佛罗伦萨画家坦佩斯塔以描绘狩猎和战斗场景著称，这件作品可能是西皮奥内·博尔盖塞亲自购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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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弗兰斯·弗兰肯《古董商人的店铺》，17世纪

小弗兰斯·弗兰肯擅长绘制这种带有“画中画”的复杂场景，作品中又包含了多种题材的绘画，有点“买一送十”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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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尔托洛梅奥·帕赛罗蒂传派《解剖课》，16世纪

比伦勃朗那件《杜普教授的解剖学课》还要早上几十年，可见西方科学之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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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伯特·苏斯特里斯《诞生》，约1550年

画家就是前面仿画《乌尔比诺的维纳斯》那位，他是位荷兰画家，此作的背景构图就非常具有荷兰室内画特色，一边总有个门口通向远方的风景。人物描绘的可能是圣伊丽莎白的分娩过程。

以上就是展览的所有展品，如前面所说，没有卡拉瓦乔和贝尼尼的作品是个遗憾，但毋庸置疑这仍是一个值得推荐的大展，虽然没有太多耳熟能详的名家大师，但这些作品大部分在17世纪就已经进入博尔盖塞收藏，绝不可能是新近伪造的。而且展品中很多标为传派作品和仿品，也可见博尔盖塞在学术上的严谨，若换个私人收藏，早就直接写成大师作品了。广州上一次西方古典画展已经是4年前的《从伦勃朗到莫奈——欧洲绘画500年》，能在家门口看到这些艺术精品，机会实在难得。

●《凝固的诗篇——博尔盖塞美术馆藏文艺复兴至巴洛克时期杰作展》展期：2024年5月1日—9月7日地点：广东美术馆新馆门票：100元（早鸟票6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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